記錄「楓言楓語」之餘，也想起自己從小流傳於家族之間的成長事蹟與笑話…

◎ 爺爺在時（出生至未滿三足歲的熊）

出娘胎後，這彷彿是最初的記憶，被爺爺牽著手（一足歲～二足歲吧），走出幽暗的屋子。爺爺察覺手溼溼黏黏，低頭一瞧，剛才我不知在屋裡玩什麼，拿刀把手指劃傷，至今疤痕猶存。

聽說爺爺很疼我，因為我是家裡第一個孫，且會乖乖地讓他抱。不像老二，手腳蹭來踢去的。所以我成天被抱著，即使會走路了，還捨不得放我下來。有一回在院子，從他懷裡伸出手逗小雞玩，結果狠狠地被母雞啄了。我驚魂未定，連忙躲進爺爺懷中。爺爺覺有趣，反而逗我再伸手摸小雞。自此至今，我對有羽毛的東西，一直避之唯恐不及… !!我不敢了啦!!

一天，住隔避村的外公來訪，爺爺要我招呼外公一起吃飯，誰知，人小鬼大的我，口齒不清地回道：「呣麵！恁刀變變」（不用，他家有的意思 !!無言!!）

（看下一段前，先深呼吸）

再稍稍大一點，有天客廳的東西都清出，爺爺躺在那，白布蓋著。我拿一片西瓜，跨過門檻想請他吃。院子很熱鬧，好多人來，我被大人抱起，看著大家送爺爺出門… 爺爺，謝謝您曾經這麼疼愛我（叩謝）。

（情緒可以調回來了，其餘都是搞笑的）

◎ 咬字不清篇

去外公家途中，當時還未舖柏油路，還是石頭路。坐在腳踏車後座的我，被石頭巔得頭暈，說：「歸樓轉得搞」（一整路都是石頭，卻說成一整路都「得猴」）

在田裡忙的外公，要我去找外婆拿把菜刀。我把話傳成：「外婆，外公要你拿 “哥”」（刀的台語是ㄉㄜ）

媽媽也常取笑我，想吃香腸講成吃「忙躺」（變蚊蟲啦～～～）；睡覺要蓋毯子，說成要「尬甘納」（使喚奴婢的意思）。

◎ 吝嗇篇

離鄉背井出外工作的阿姨難得回來，肚子餓了想找東西吃，我看到她拿飯，告訴她：「飯臭酸」。改拿爆米香，我又說被壁虎爬過… 怎麼都忘了剛剛阿姨拿洋娃娃、汽車、玩具給我們呢？ !!嘆氣!!

媽媽帶我上小學。莫名其妙無比興奮的我， 卻因未滿八足歲遭到拒絕，深深受傷又滿心不甘，當場放聲大哭，耍脾氣不走。媽媽：「我帶你去幼稚園」「嘸ㄞˋ啦！ㄊㄚˊ黑開及哥ㄊㄚˊ嘸！」（花錢又學不到東西 !!真窮!!）沒想到自己的女兒語出驚人，所以廣為流傳。搞不懂耶，那年紀的我，懂什麼啊？不可思議！

◎ 想家篇

讀小學時，媽媽常到學校探望，目的是多跟老師了解我們的在校行為與學習情況。剛上學的我，只要一見到媽媽來，就書包收一收，一副準備跟著回家的樣子。然而，又還沒放學，怎可能呢？所以，媽媽一轉身，我就開始哭。數次一多，老師受不了，要媽媽別太常來學校，免得我分心 !!嘆氣!!

◎ 小大人篇

有一陣子媽媽去高雄做裁縫，爸爸在家種田兼照顧我們三個。一天晚飯煮熟了，我們學爸爸的模樣，抓把鹽灑在飯上。爸爸農忙回來，要餵小弟吃飯，他怎也不肯張口。爸爸覺得狐疑，平日很乖啊！怎麼今天這麼拗？於是他嚐了一口，哇～～太鹹了！我們灑太多啦～～～ :P

當天晚飯後，爸爸帶我們去外公家玩。記得我在庭院翻根斗，連翻了幾個，最後頭撞到地上。

媽媽忙著裁縫工作，要我幫忙看好弟弟：「囡仔幫忙顧一下」我兇巴巴地：「胡說！誰說我有囡仔！」

一天一位歐巴桑到家裡來，嘴裡嚼著檳榔。人矮又好管閒事的我，站在椅子上瞧了瞧她，「哼！查朗啊咧尬朗佳檳榔」（女人也跟人家吃檳榔）－－我管人家這麼多啊… Orz

◎ 剪頭髮

完全聽媽媽說的 ，當事人全都忘。

媽媽回家時，聽見屋裡一陣混亂，我連聲喊：「好了～好了～這些留著做種～」踏進門後，發生了什麼事？老二頭低低，頂上頭髮被老大剪得狗啃似的 !!想哭!!

◎ 小狗，小貓，小鳥

很小的時候，家裡有一隻白狗，印象不多，只記得後來遭人毒死。

母貓是自己跑來的，久了，我們也習慣牠的存在。有陣子牠失蹤很多天，雖擔心牠出事，卻也無從找起。不經意的，在房裡一個裝布的紙箱中（放在媽媽做裁縫的木板，也是小孩們午睡的場所），發現牠跟三隻初生的小貓，一切都有了解釋。恰巧三隻小貓花色都不同，我們很開心的一人認一隻。日後母貓照常上演失蹤記，久久回來一趟，必定叼老鼠犒賞小貓，而老鼠頭總被小貓們當球踢。

小鳥，應該說是雛鳥，還沒長羽毛，在哪發現的？家裡屋簷下的鳥巢。好像是爸媽發現捉下來，弟弟們寶貝得很，用盒子裝著呵護哩。

◎ 失蹤

聽媽說的。一天下午她找不到我，喊也沒人應。東找西找就是不見小孩踪影。赫然發現，我就躺在瓦斯爐架子下睡覺。

◎ 颱風水災

忘了是幾年，不過 google 告訴我是民國66年的賽洛瑪颱風。爸媽叫我們三個乖乖待在床上不准下來，地上全是積水，約有十幾廿公分高。雨停時，大人一瓢瓢、一盆盆地把水往外倒。

幾年後，另一場大雨，院子水位高約十公分，我們三人開心不已，說這是「大游泳池」，玩得不亦樂乎。

之後不知有沒有感冒… 反正有一次感冒，我跟媽媽說要吃冰才會退燒。

◎ “外宿”

有幾次夏天夜晚，我們全家不睡屋裡，在屋簷下搭蚊帳，在這兒一睡到天亮。感覺實在新奇有趣哩！

◎ 養蜂

外婆家曾養蜜蜂，當時那是一片種著不同果樹的園子，有木瓜、柚子、芭樂、芒果、桃子、香蕉、龍眼等等（後改種農作物），我們吵著要跟去湊熱鬧，蜜蜂飛來飛去，嗡嗡聲不絕於耳。怕被叮的我們，只得乖乖聽大人的話，不敢造次。

◎ 蜂叮

小一上學途中，曾遭不明蜜蜂叮到。升旗時需要行舉手禮，我的右手腫得像牛角麵包，大拇指根本扣不到無名指。老師見狀，讓我提早回家。媽媽好像用糯米加什麼一起搗爛，糊在手上，忘了多久復原。

◎ 麵包牛奶

印象中，小時候的冬天冷颼颼，令人凍到皮皮挫 。偶爾會有人騎著腳踏車到村裡挨家挨戶賣東西，包括醬瓜、麵筋，這回來的是賣牛奶。媽媽買了三罐，一人一罐。另外一個啃個一個奶油麵包。我的習慣是，先把外圍吃掉，再細細品嚐中間夾饀的部份。弟弟卻不然，老早就把好吃的先吃完，狼吞虎嚥一番，再虎視眈眈地盯著我手中的麵包。有時，胃口較小的我，會大發慈悲，分一點給他們吃。有時則否。

什麼？我吃過的再給他們，不衛生？在那年代，有東西吃已是萬幸，能填飽肚子最重要。例如，當時蘋果乃稀世珍寶，一個小孩一顆？我們只是平凡鄉下人家啊，三人分一顆，稀鬆平常。衣服也常常老大撿別人的穿，再給老二，再輪給老三。過新年，穿新衣戴新帽，只書本上的說法，我們難以體會。

◎ 壓歲錢

一般來說，我爸媽是禁止我們拿親戚送的紅包，理由是省得大人還禮麻煩。但是叔叔給的，爸媽是默認的。三個小孩開開心心領過紅包，到院子玩衝天炮，之後心滿意足的睡覺。

隔天醒來，謹記前晚媽媽的交待，紅包要放在枕頭下，謂之「壓睡錢」。伸手探了探，怎也摸不著。原來，在我們說夢話、磨牙、踢被之際，早已充公，納入國庫。再上訴，抗議也是枉然。

◎ 煮飯燒柴

要幫忙煮飯、燒柴升火。一天傍晚，天空昏紅，心裡著急著田裡的爸媽。好不容易，他們回家了，可是還沒晚飯可以吃… 因為大同電鍋的開關忘記按下去… 還曾經飯沒煮熟、或者麵煮成漿糊…

以前家裡有傳統的灶，還是三口哦，洗澡前都要撿柴燒熱水，那天不知丟了什麼東西進去燒，噼哩啪啦，小樹枝繃出來，碰到右小腿肚。當下還不覺得很痛，半晌之後，愈來愈灼熱，沖水塗牙膏降溫，還是留下清晰可見的燙傷。

◎ 被電

小一考了一百分回家，沿途滿心歡喜，回到家講話也異常興奮，蹦蹦跳跳走去開冰箱，一握住冰箱把手，尖聲驚叫～殺豬似的，媽媽弄清楚怎麼一回事之後，趕緊把電源拔掉，我才得以放開手，被漏電的冰箱電到吱吱叫～～

◎ 運動會

上小學後，每學期都有令人期待的運動會。就鄉下小孩而言，我是乙組賽跑冠軍，意思是，比上不足，比下有餘的層級。而這是五、六年級的事。小一呢？”據說”（因為我沒印象。但是，這辣味兒～～我確實賴不掉～～）我跑輸人，回家氣呼呼，直說是弟弟吵著要吃冰，害我分心而跑輸了。

◎ 科學小飛俠

我們家是傳統的三合院，忘記是誰的主意，反正姊弟三人會趁爸媽不在家時，練習「飛簷走壁」，爬上屋頂玩耍，隔壁阿伯看著我們猴子似的，訝異地問：「怎麼爬這麼高？要細二咧（小心）」內心可能慶幸自己的小孩沒這般調皮。這天，三人找來肥料袋，披在肩上，慢行至浴室屋頂，再往沙堆躍下。頭一回，懼高的我，蹲在屋頂，猶豫了一世紀之久，弟弟們已經來來回回好幾趟了，我還不敢跳。不得已，心一橫，跳吧。咦，不過如此嘛！再爬！再跳！下來雙腳站定，忽然瞧見遠方媽媽踩腳踏車的身影。心頭慌，連聲低喊：「媽回來了～ 媽回來了～」屋頂上的弟弟們，顧不及跑到較矮的浴室，當下從較高處一躍而下，安全降落，三人收「傘」（肥料袋），拔腿往屋內衝（嗯… 小孩子不可以學哦～～我們當時有 “練” 過的哦～～）

◎ 電視、象棋

媽媽為了我們能專心唸書，在我小學、中學時期，不准我們看電視。剛開始大人會看（楊麗花歌仔戲魅力無法擋！），三個小孩就躲在房門後偷瞄。大人要起身時，三人就一哄而散，四處藏。後來（可能歌仔戲演完了，接下來的節目不好看），媽媽決定，乾脆都不看電視，拔電源線去藏。自此之後，很長一段歲月，我是隔著窗戶，遙望鄰居家（後來的村長伯公）的八點檔。所謂道高一尺，魔高一丈，弟弟們很厲害，不知從哪找出失蹤的電源線，趁媽媽不在，開開心心看卡通。一聽見媽媽回家的聲響（這等功夫，要練的，真的！），立即像二棲部隊，迅速靈敏，拔掉復原。

講到這，就想到象棋，一盒共有 32 顆，對吧？我們家的呢，總會少個幾子，不是小孩頑皮弄丟哦（不能什麼事都賴到小孩身上啦！），而是媽媽故意拿走的… 就為了擔心小孩只顧著玩，而荒廢功課…（媽呀～～您真的操心過頭了～～）

◎ 光明正大淋雨

一天午後，原本晴朗的天氣，下起傾盆大雨。爸媽連忙喊我們出門，幫忙鄰居搶收貴黍梗（種子去除後，梗曬乾可做掃把）。那大概是唯一一次爸媽允許小孩淋雨。搶收進屋之後，爸媽趕緊燒柴起火，把貴黍舖在灶上，試圖烘乾。同時要我們立即洗澡換衣。之後，大人一直忙於烘乾作物。我端著碗白飯，配一片虱目魚，神遊於七俠五義的故事當中。

◎ 烏龜賽跑

有一次，家裡有幾隻烏龜，好像是舅舅還是誰拿來的。三個小孩興奮地趴在地上，絞盡腦汁讓烏龜往前爬，比賽看哪隻最快。還有一天，不知怎麼搞的，家裡出現一隻猴子（忘了誰牽來的）。大人用鍊子栓著牠，再三囑咐我們不能太靠近、也不能拿東西給牠吃。然而，在小孩眼裡，滿是新奇與憐憫，不敢給東西之餘，只好偷偷倒水給牠喝。後來，如同我忘了這些動物怎麼來的，也全忘了牠們打哪去了。

◎ 小學畢業旅行

小學的句點就是畢業旅行，當天六年級上台北看中正紀念堂。老二四年級、老三三年級，也都有旅遊。那天媽媽大約拿了一百元（或者五十？）給我，兩個弟弟也都有（數目忘了）。 只記得女同學多多少少買點小飾品，我則一直強忍著，捨不得花錢咩。但到了下午，實在餓到大腸顧小腸，不得已只好買包炒米粉，回程在車上吃，胃口小也沒吃完。回到學校時，爸爸來載我，我大聲地說：「爸，你看，我只花廿元買米粉」害他覺得很丟臉，巴不得地上有個洞可以鑽進去躲起來 !!無言!! 後來得知，兩個弟弟都花比我還多錢哩。

◎ 下田

小時候常常要去田裡幫忙，不論是除草、鬆土、播種。當時糖廠頗興盛， 所以大多是甘蔗、花生、貴黍、玉米等旱作輪種。我雖然身為老大，一聽到下田就苦著一張臉，皮膚又會這裡抓那裡癢，動作又是慢到不行，總是弟弟已經除完一行草，在盡頭休息納涼，我還做不到一半 !!狂哭!!。小弟的認真最受大人稱讚，二弟動作也快。媽媽說他曾經一屁股坐在草上，來來回回磨蹭，言下之意－－草倒了，沒了！

每每望著同年紀的小朋友路過，心中充滿羨慕！不過，有一回只有我們三姊弟下田，忙一會之後，就到隔壁田搭草屋，撿樹枝蓋房子。再忙一會，口渴了，沒帶開水的我們，跑到附近的小廟，見到桌上有供品（飲料），三人敵不過誘惑，雙手合掌拜拜，「告解」之後就拿起來喝 :P。當時大家樂很紅，廟裡有盤子盛著香灰，看浮字猜明牌。我一時興起，隨手寫「02」在上面。隔天大人看了，有人罵小孩調皮，有人則照這數字去簽賭，聽說真的中耶！

嗯，信我者，得大獎！（老公，切記，老婆的話是金科玉律哦！!!做得好!!）

◎ 綽號

很小很小的時候，沒上小學前吧，大人喊我「嘸嘴的」，因為櫻桃小嘴啊。

國中：北極熊，後來簡稱熊熊，再長大一點，只剩熊一個字。

國小老師，跟高中老師，二位未曾謀面的人，卻不約而同都喊我「小辣椒」，一小點就嗆死人呀。記得小學時我是班上女生的頭頭（不是小太妹，只是愛打抱不平），帶她們跟男生對抗。

高中男同學也叫我「小老虎」，言下之意是兇猛動物。我很感謝他們，沒有叫我「母老虎」 :P

現在的大主管咧，說我若跑外務，沒人敢欺負我。這翻誠實的回答，老公轉輾得知時，幾乎笑倒在地。

◎ 考試

本來不想寫不開心的事… 好啦，我媽要求很高，少一分打一下，所以每回考試後，兩隻小腿肚總是青一條、紫一條、烏青流血。很慶幸同學沒人在我面前批評過，但私底下他們都覺得，我媽管我很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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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 二弟（楓傑的爸）

有一天他上演失踪記，傍晚太陽下山，全家都找不到小孩。我記得當時還跑到鄰居院子找，回家時，先進廚房，經過菜櫥與冰箱，冷不防轉頭望進縫裡，猜猜發現了什麼？老二在那偷啃雞腿。。。他躲進去時，一心只想著雞腿，所以不覺困難。在出來時，卻掙扎不出，大家笑他頭太大了。

我上小一時，他跟小弟在家玩，拿樹枝當箭，不小心戳入眼睛… 所以他是我們家第一個戴眼鏡的人（小朋友，真的～真的不能這樣玩哦～～～）

我們三人玩扮家家酒，老大總愛當老么，老么想當老大，因此，老二還是老二。

二弟跟小弟曾經火烤蜥蜴，還異想天開，自己殺雞、拔毛、剖腸、煮來吃。 爸媽回家後，數一數雞隻，奇怪，怎麼數來數去，都少一隻呢？但見他倆竊竊偷笑 !!萬年奸臣!!。爸媽實在不解，小孩怎會殺雞？（當時我已上小一，所以我敢發誓，真的沒參與）

這兩人時常比腕力，隨著年紀的增長，那張年歲老邁的桌子，不堪兩人的蠻力，斷腳殘廢告終。

有陣子聽說家裡附近有歹人出沒，二弟跟小弟，兩人拿出精心準備的武器（美工刀之類），要我帶著防身用。

◎ 小弟（楓傑的叔）

家裡最會照顧人的人。從小就是媽媽的心肝寶貝。總仰著頭，催媽媽說：「親～親～～」（反觀二弟，大人要親他，會咬人哩）媽也特愛逗他，問：「誰可愛？」小弟興奮地答：「哇！」（我），媽又問：「誰顧人怨？」他也答：「哇！」反正好的壞的都是「哇！」啦。

阿姨也很疼小弟，覺得他的模樣非常可愛，一張嘴紅紅小小的，老愛跟他玩親親 !!害羞!!

他讀國小時，如果爸媽天剛亮就出門工作的話，去菜市場買菜的重責，就落在他身上（姊姊呢？上國中了，也六點多出門搭校車，晚上七點才回）。只見他小小的身子，穿梭於菜攤子之中，童稚的聲音：「嘎恁媚～」（向你們買的台語音）總惹來老闆的關注。就有位魚販，很喜歡小弟的懂事與可愛，曾問小弟：「恁來喝阮做仔，喝某？」想要把小弟帶回家養哩。小弟跟媽說：「你跟他說好啊，等長大了，我再跑回家」!!完美計劃!!

有陣子媽媽身體不舒服，時常需要躺著休息，都是小弟噓寒問暖，服伺在側（我呢？上中學，較少時間在家）。

◎ 堂弟、堂妹（楓傑的世宏阿叔、雅筠姑姑）

四叔很關心我們，罵我們就像罵他自己的小孩。當時他在高雄電信局工作，每次出差回來，一定先檢查功課，然後出益智題考我們，教我們玩跳棋、象棋，或者帶出門玩。他的小孩也是我們三人最佳玩伴。然而，一開始並不是那麼順利的，小小年紀的世宏阿叔，見人就咬（又不是屬老鼠或兔子，奇怪！哦，蛇也會？），跟楓傑的爸，一見面就打架。互嗆聲：「ㄚˋ霸宏」v.s. 「大霸斌」。偏偏，暑假結束，他們要回高雄了，五個小孩又哭得難分難捨。

說到這，我這個當大姊的，還記得堂妹在床上學走路的模樣。堂妹是叔叔的掌上明珠，小時候很愛唱歌表演，總拿著跳繩唱唱跳咷。有一天下午，我爸累了想午睡，擔心小堂妹會出門趴趴走，所以用木板把門圍起，叮嚀她不能亂跑。沒想到到，瞇了一下醒來，孩子不見了！心急如焚地衝出門找，見到村內大人抱著這可愛的小娃兒，四處詢問是誰家丟的。

堂妹的手臂習慣性脫臼，這回痛得哇哇大哭！我媽很緊張，連忙出門找老公回來幫忙（我爸會推拿）。再回家時，堂妹又眉開眼笑、活蹦亂跳，邊甩臂膀邊說：「哥哥幫我弄好了！」（楓傑的爸倣效大人的動作，把手臂推回定位） !!爽!!

再大一點呢，堂弟跟堂妹不知因何而大打出手，兩人互揪，在客廳裡滾來滾去 XD（當姊姊的我看熱鬧嗎？… 忘了，真的）

叔叔、嬸嬸管教小孩甚嚴，為了身體健康，不准他們吃泡麵。兩人回鄉下，看到科學麵像看到寶貝，眼睛直發亮，低頭猛啃，一小包不夠眾人分，馬上就「蕩然無存」。

小時候所有小孩睡同一張床（大通舖）。這晚，堂弟對我說：「姊姊，你也是很疼我哦～」 !!美少女眼睛!! 然後沈沈睡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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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 結論

回憶了洋洋灑灑的兒時記趣，已為人長輩的我（們），實在沒什麼資格說小孩調皮搗蛋 :P。懷著這樣的體認，期待歡欣和諧的親子關係，陪伴孩子成長，協助他（她）成為快樂、自信、負責、獨立，做他（她）自己想要做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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